三思君

平衡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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存稿1

床的尽头到底是什么,王凯利平躺着身体,视线从天花板转移至鼻尖。他吃力地弓起背,睫毛上下重叠了几番,他心存疑惑:这是怎么了?一种陌生而又亲切的感觉。房间内壁被刷成了暗灰色,并不会觉得冰冷,反而有种心被灰色毛毯护着的舒适,而这种舒适被揣摩和怀疑的小爪子挠着思维。

灰色渐渐变淡,再可见的远处褪成白色,绚丽的白色。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,越走越近,又似乎越走越远,白茫茫的一片片,天地间仿佛至此只留下了这唯一的色彩,他踌躇地停下脚步,回神地转过头想看来时的路。他记得自己只走了十步左右,应该还没出房间的阳台。眼前的场景果不其然还是原来的灰色,只不过更浓烈了,接近于黑色。色差的强大让他来不及思考,又迅速转过头,可能是太快了,空间来不及说谎,白色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盘桓在大脑皮层的灰色。这样的置换仿佛天经地义。

灰色显然比白色更有质量,浓墨从一点被稀释滴染开的的绸子盖下来,凸出来原来本该有的一切形状。王凯利终于看清了自家阳台的护栏,他走上前用力地握住,确定它的存在,冰凉的金属手感。可是俯身朝下望去他却惊呆了,目之所及皆是破旧凋敝的晦暗建筑,似乎经受了巨大力量的摧毁,距离他最近的店铺木门紧闭,屋檐拱角出插着一面旗帜,无力地垂悬,敛紧着旌面。王凯利看了半天活以为是水泥浇注成的。

他平视前方,西边地平线上浮着半轮太阳,艳阳四射,将一排排沮丧黢黑的屋顶照耀得金光闪闪。他的心热了,原来还有其他颜色。思绪浸润在泛着五彩泡泡的浴池里,却又被一声声嘶力竭的笑声的搅乱。他本能地循着音源毫无章法地环视,眼皮的阴影遮盖了倒映在眼底无由头的慌乱。当那人出现的时候,王凯利着实吓了一跳。他穿得一件简单的红色的棒球服,亮成一团火,释放着火热的力量。明明不敢轻易靠近却楞迈不开步子,王凯利呆呆地瞧着他。

说来奇怪,这人的容貌似曾相识却总记不起名字。没错,就是他。

王凯利笃信自己的判断。

那人突然斜视过来瞅着王凯利,觉得他很有意思便转身正对着他。男孩有一对很漂亮的眼睛,闪着智慧的星光。他一笑,嘴畔会绽开一朵梨涡。王俊凯心里萌生出别样的好感。却也止步于此。他紧紧握着被来回搓得发烫的护栏。

男孩没说话,对着王凯利莞尔,逐渐笑得放肆,那是能冲出内心的快乐。良久,他的视线撇开王凯利对着远方不断呐喊,声线渐游渐散。内腔中迸发出的少年之音清扬而有力。王凯利禁不住想学他,笑意悄悄攀上嘴角,却又被一条黑藤生生拉住。

藤条执拗地拽住他的下颚,他的脸被强行扳过来,不断往下牵引。他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一团聚拢的青烟,看上去是个小孩的身形。小孩埋双腿紧收抱着头哭泣,哭泣比上方的呼喊弱了很多,却能让人实实在在感受到他的存在,他沉淀的悲伤。

更让王凯利胆颤的是,他身边缭绕的青烟不断吞噬燃烧着男孩火红的身体。男孩只剩下了半具身形,而那小孩脑袋变大,愤怒成黑色的爪牙,王凯利仰视苍穹,漫天悲戚。一滴黑色雨珠浸入他的眼角,失去了整片色彩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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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久没码字了,手生了,只字未改,一气呵成。好巧,距离上篇长篇故事也完结一年了。后来全删了,因为嫌弃了,但不后悔。时光弄人。来了点灵感随便写写。应该还有后续。等出了成品就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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